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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源上灵与璇夜(四)

太源上灵与璇夜(四)

那之后的一年,我们奔走于埃萨罗的各处,破坏人类的研究机构的同时,队伍也在不断扩大。

我们分成了几支队伍分别负责调查、突袭、安保等等。我渐渐成了某种象征,而随着我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少,新人对于我的印象只能从其他人口中得知,而后,对我实力的质疑渐渐开始,并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趋势发展成了叛乱。

“无妨。”我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隆萨,虽然对于管理他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,但他却缺乏相应的才能,在实力绝对压制的情况下,还能在弱者本能的依附下不出乱子,但当出现了与他实力相当,或者比他略强的存在时,他就很难再作为领导者的首选。

我走出门,立刻便看到了早在感知中便已经了解地差不多的叛乱者们。数量不少,不过没有见过我出手的,都在意料之内。

“你们应该知道,他们既然奉我为王,就说明我有相应的实力。”虽然当然也可以直接把他们都杀了,但那样会影响破坏人类研究所的效率,不论是从直接削减人手方面,还是从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暴君的方面。交涉这类事,虽然表面看起来麻烦,但不得不承认,在很多时候反而是更有效率的办法。尤其是当自己站在绝对的高度上时。

听到我的话之后,叛乱者们停下了脚步,显然这些家伙里多数属于被鼓动的。不过很快便有几个站到了前面,看来,他们就是中坚了。

上位灵。对于人类多少属于遥不可及的范围,但在这区区不足一千的叛乱者里却有着六个。这也是隆萨的管理不被认可的原因的之一。但并不属于那种可以或者说应该简单清楚的问题。

本来对于他们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现在他们给了我这个机会。

六个上位灵,在把我包围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。时至今日,已经很少有生命相信圣灵的存在了,而六个上位灵,即使按照那些所谓的传说也足以击杀圣灵了。这就是他们的底气,而可惜的是,我并非圣灵。

“我们就是不服你啊!白痴!”随着其中之一的回应,另外五个也同时出手。

粗鄙。真的很难想象把这些同族交到他们手上会发生什么。可能整个军队都会粗鄙起来吧。而且看他们的配合,很可能过上不久就会出现内讧,然后被人类逐个击破。到时候可能还要再挨个去救。

又会是一个麻烦。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里解决。

想过这些之后,我踏前一步,抬手抓住正面袭来的脚踝,向后一甩,那发言粗鄙的家伙便代我承受他同伴的攻击。我转过身时正好看到他的身体在五股大力的作用下四分五裂的场景,头滚到地上还保持着错愕的表情。飞到远处的核则迅速地在周围的空间吸取能量构筑新的身体。

包围之势被破,另外五个家伙却仍不慌。从他们再次出手的速度来看,这几个家伙明显没有确认被他们炸的粉碎的同伴的死活。不过他们显然也没有相互配合的意识。拳掌袭来的虽然快,但破绽百出,只瞥上一眼我便有不下十种办法让他们打到一起而完全碰不到我。

不过那并非我的想法。

要杜绝叛乱,就要杀一儆百。同时让所有人知道,没人能赢过我。即使联手也不行。

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对同族露出杀意。上一次理智制止了我,不过这一次,他们只有死。

力场骤然改变,虽然同族之间比斗大都用拳脚,但并不代表对于其他东西的运用就毫无效果,相反,当实力差距极大时,用其他的方式更能体现出差距。

五具躯体就这么静止在了半空,在我的操控下,他们的核已经和刚才那家伙一并排在我的面前。下一瞬,失去了核的支撑,那些外壳在力场中化作最纯粹的能量融入周围。

现在,六个同族的性命全在我一念之间。

“你们说,该怎么处置他们?”我看向尚不能理解发生了何事的杂兵,立刻便能感到滔天的恐惧充斥在周围。

没人回应。这种时候保持沉默似乎已经成了某种共同的默契。不过我也没想要让他们回答就是了。

沉默持续了片刻,那六个家伙的核在我面前不断散发着求饶的信号,然后,或许在他们看来毫无征兆,毕竟核虽然是我们生命的核心却也比外壳坚固无数倍,将之损坏都要用出相当的大力气,摧毁更是连上位灵都很难办到。但在这六枚核粉碎的前后,他们中没有一个发现了我运力。

就好像杀了他们比打败他们更轻松一样。

我能感到他们对我越发恐惧,不过这也是我需要的。

他们只能依靠实力与恐怖来统治。

这些古老到与时空比肩的生命,曾经远比如今恶劣。现在的他们至少不会去嘲笑高尚,但也没有一个会选择高尚。

“队长自己选。滚。”听到我发话,这些家伙一哄而散,我的身边顿时又只剩下了隆萨。

“还有事?”我看向他,他眼里的崇敬已经少了许多,事务繁杂的他,已经没了渴望强大的时间。

“是,老大。”见我示意他继续,隆萨才道,“最近我们发现还有其他人在袭击人类的研究机构。虽然还没查明是谁,但我想请示老大,要不要和对方接触以下,应该可以少费很多人力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虽然这件事确实出乎意料,但其实我并不关心。浪费人力这种概念,也只有深受人类影响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在我们的思维中。不过他既然这么提了,我也没有必要反驳。

一个月后。

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隆萨,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。

不过是谈谈,怎么还会挨了揍?

“老大,那娘们……”隆萨说完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,“那位……本来谈得好好的,就是……一听您的名字就……发飙了。”

“我的名字?”那是跟我有仇?不过在埃萨罗我认识的同族本就不多,虽然可能各个都可能跟我有仇,但能把隆萨和几个跟着一起去的都打回来的却应该寥寥无几。“她在哪儿?”

“我们……是被她一个人打回来的……现在她在哪儿我也不清楚……”

“那你们是在哪儿被她打的?”

“是……”

按照隆萨提供的位置,我来到一个荒凉的星球。几乎被劈成两半的球体散发着毁灭的气息,周围的人类很多,虽然有些干扰,但璇夜的气息我仍能分辨出来。

战斗还在继续。

人类各种华丽的攻击洒向那个星球,顺着攻击的方向看去,便见到璇夜那漆黑的铠甲。那或许确实是个宝物,也或许璇夜在这一年里掌握了力量的使用方法。那些花里胡哨的光弹在接触璇夜之前便全都消散,只是看璇夜的样子,她的方式十分消耗精力。

光弹虽然仍无法触及她的身体,但被击中也只是时间问题。不能迅速破局迟早便是被打败的命。不过看来,她自己是没办法了。

一念动,浩浩荡荡的能量奔涌而去,光弹消弭,整片时空陷入一片寂静。

“上位灵了?”我来到璇夜面前,刚说一句她的脸便沉了下来,抬腿便要离开,却被我一把拉住,“去哪儿?”

“干你什么事?”璇夜冷眼回眸,甩开了我的手。

“跟我走吧。”

“凭什么?!”

“你是我的护卫。”

“你不是已经把我卖出去了吗。”她冷笑几声,侧过了身。

我一时语塞。顿了顿,我道:“你为什么袭击人类的研究所?”

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,并不作答。

“先走吧,等会儿会有更多人来。”

“你这么厉害会怕多来几个人类?”

“会很麻烦,而且会让你跑掉。”

“你这么厉害还怕我能跑掉?”

“你跑过一次。”顿了顿,我又道,“我找了你一年。”

“找我做什么?”

“我想……给你道歉。”

她眯了眯眼,冷哼一声:“先把我放开。”

“我怕你跑。”

“我不跑。”

“我不信。”

“你……”璇夜深吸一口气,“总得先从这儿离开吧。快炸了。”

“不会。”说着,星球的崩毁突然停滞,而后,开始了逆转。刀痕弥合,万物由死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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